- 桃花埋醉骨 -

「青眼高歌俱未老,肯向泥淖付一笑,我自乘年少。」

千載英魂——《三國啟示錄》讀後感

前幾天在網上買了本書,講的是我最愛的三國的故事,花了三天閒暇時間看完。

書中有三位主角,和三位主角。前者是史家陳壽、魘師趙直,和跟他們一起見證三國時代閃耀群星的讀者;後者是三個國家中閃耀著不同色彩的紫薇、北辰、長庚——曹子桓、諸葛孔明、陸伯言。在文中,一些評論感想,與其說是陳壽趙直的感想,不如說是作者自己。是作者,在通過對枯燥史實的另一番表現,使讀者(更使我)更為深入的瞭解歷史長河中的他們,就像親身見證一般。

 

一、哀涼的忠順

陸伯言是個悲劇人物,他的結局來源於政治上的不成熟,對於政場上的陰謀陷阱,他能做到預見卻不會因勢導利扭轉大局。他——他本該是戰場上的一隻雄鷹,傾東吳之兵予敵人狠狠一擊,帶領著將士們奪取勝利。戰馬上那昂揚挺立著的是他的身影,臉龐上那溫文自信著的是他的笑容,戰無不勝——這四個字便是他的代表。

可惜,那強健的羽翼最終被荒悖無常的國君親手折斷,面對當時奸佞當道的朝局,有心整改,但年老的孫權也不是年輕時察納雅言的孫權了,孫吳不是蜀漢,功高震主最終引起君王的猜忌,自陷於長幼奪嫡的陸伯言最終因孫權的無情責備憂憤而亡。

就像書內所說,若孫權自始至終是個昏君,若孫權從未對伯言有過恩遇,這結局倒不會那麼悲傷;偏偏曾經的孫權對他是多么的推心置腹、恩寵有加。

看完書後,我不止一次在想,若伯言身在季漢那是多么的好,他與孔明的才華正是互補,一主征戰,一主內政,又何愁天下不平靖?只嘆……

 

二、朱紫的人生

其實我對曹子桓很多怨念,這不僅僅來源小時候看的洛神(喂!)。是的,他是個全才皇帝,他寫出了第一首七言詩,開啟了文學批評的先河,他——像書中所說,活出了自我,恣意隨性、蕩滌率性;可是,在同時,他又刻薄矯飾,對於他所處的位置,帝王,毫無一絲責任感,縱然他確實不想做皇帝,但既然做在這個位置上,就應該對天下人負責,對群臣負責。書中的另外兩位主角,諸葛孔明、陸伯言,無一不是把國家、把天下擔於肩上,雖然步履艱難,但他們還是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力量。他們可是為名利?他們可是為權位?不是。是國與家,大國與小百姓之家。

所以,可以說曹子桓活出了個體最大的價值,但那也只是個體。

 

三、巍峨的高山

對於本命,我從來是寫得很少的,因為想說的太多,每次落筆時都不能很好的組織起來,是以經常在最後就直接不寫了——只在心裡默默的感受。

孔明不是神,他也是有著一屆肉身的平凡人。但他是不平凡的。就像在書中所說:“若不承認他的平凡,就無法接觸其非凡。”他不是一出生就是丞相,他有著現代人大多沒經歷過的童年:幼失母,後曹操屠戮徐州,父喪,隨叔父玄避亂襄陽,不多久叔父亡,便擔起一家之主帶著弟弟均與兩位姐姐在荊州躬耕農事。

他有著“建安中人”的典型特徵:對亂世中易逝的生命感到悲傷歎息,卻也因此更加努力實現對自我價值的追求。書中一句話令人不免潸然淚下:“他把最深的哀涼絕望留給自己,把‘死’化成支撐‘生’的力量,把安定的微笑給予天下。”

對於“全才”——“諸葛孔明,絕非世人以為的全知全能,他只是迫不得已在各個需要的領域裏燃燒生命、換取力量。”

對於“用人”——“當你站在萬仞峰巒之上,俯瞰群山巍巍時,你能一五一十指出哪片丘陵高聳些,哪一片則低矮些嗎?”

對於“死亡”——“生命貴在傳承而非獨佔。領受先輩的財富,發揚光大,再小心翼翼將之傳予後人,這便是值得的、充盈的一生。”

他並不是完美的,但就是不完美的他,反而令我更喜歡。他缺乏軍事才華,他在四十歲才真正領兵打戰,但這不妨礙他訓練了一隻“進退如風,止如山”的嚴格紀律的部隊。在用人上面,相對於“不會用人”,更貼近的說法應該是:他對人心、人性的估計不夠準確。對於有才華之人,他更偏向理想的相信著他人與他有共同的追求,那追求不會使他人因私利而罔顧大公,就如他自己所說“自谓能以敦厉薄俗,帅之以义”,只是無奈“人心苦不能盡”,當複雜、隱晦的人心出現在認可之人身上,最終惡劣結局的到來讓他只能嗟然長嘆。

對於孔明,明知道他不是完美的,但總想將那一系列美好的詞加諸於他身上,因為對於季漢,他真是那美好的存在。他使夷陵之戰後滿目瘡痍的國家重現光明,他便如北辰一般照耀著季漢,在他的帶領下人們懷抱著對國家的責任感與榮譽感,懷抱著對季漢熱烈的真誠的愛與尊重,並隨之不停前進。在孔明亡後,蔣琬、費禕等僅蕭規曹隨延續孔明的政策,都使季漢延續了近三十年,可見孔明對季漢影響之甚。

拿李興某句話稍微改編了做個結尾:英哉吾子,允明弼胄;乂民安邦,興吾季漢。巍乎高山,燦若北辰;悠悠英魂,和光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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