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花埋醉骨 -

「青眼高歌俱未老,肯向泥淖付一笑,我自乘年少。」

[古剑二][初謝/謝(偃)沈] 孩子抱錯了(一)

光棍節發一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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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叫初七,是一個有節操的殺手。對,記住“有節操”這詞,作為修飾賓語的定語,它非常重要,因為“一個殺手”不能說明什麽,有節操的殺手才能說明我的三觀端正。

現在我正在執行主人交待的任務,地點是在肯德基——的隔壁麥當勞。

主人不讓我在肯德基辦事,因為他說他等下要去吃半家桶,所以我只能轉場到麥當勞。

這次的對象是一個名叫風王邪的傢伙,根據主人的助手所傳來的圖片來看,這傢伙不難認——這頂著雞冠紅毛、穿著城鄉結合部的撞色襯衫與洗得都泛白的牛仔褲的殺馬特是鬧哪樣啊!別告訴我他就是傳說中的殺家族長啊!這一身打扮簡直會阻礙我對美學的感知好不好!

咳,把感歎號去掉,其實雖然內心吐槽著那些話,但我仍舊是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沉穩表情。這得歸功於我的主人了,他在我小時候便給了我《三國演義》看,還指著裏面的劉備說道:“要像他學,只有這樣,在這茫茫浮世中,你才能找到一個與你心意相通、生死與共的人。你瞧他與孔明之間的感情,多么感人。”

的確很感人,我看著劉備爲了兩個弟弟發動夷陵之戰的那一頁,抹去了不存在的眼淚。

話歸正題,我現在正埋伏在麥當勞,等著風王邪的到來,根據消息打探,風王邪每晚都會去對面的髮廊接他小男朋友,裏面那個整天摸頭的洗剪吹雩風是他的小男朋友。據說他們在一起有十年了,風王邪曾經為他寫過足足十本的情書不帶重複的,這份真摯純潔的感情在如今這個閃婚閃離的時代真無異於一股清流,就憑著這個也該向他們起敬。

——想著自己二十三年來還沒個男朋友,我在心裡默默得給他們豎了個中指。

看了看表,距離八點還差三秒鐘,數了三下,果不其然的見到風王邪出現在髮廊門口。

好,我站起身,正準備朝那邊走去,突然被人從身後抓住了手。

哪個不長眼的小子此時妨礙我的任務?面無表情的回過頭,再看到對面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時,難得的路出驚訝表情。

我嘞個擦這小子是誰?我不記得自己有個兄弟,主人也從沒說過我有兄弟啊,難不成他是未來的我穿越過來的,現在阻止我是因為我未來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他看起來比我年輕啊!

上面那兩段話只是一瞬間的想法,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出什麽,那小子就很快的把我熊抱住,嘴裡跟跑高鐵似的說著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

“兄弟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可知我和老爹望穿秋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得找了你很多年,愁得白髮都快生了,今天好不容易找回你,你一定要跟我回家,老爹想這麼多年一直都念叨著你呢。”

這小子屬熊的麼?抱著那麼死還能說話?我抬起腳重力得踩在他腳上,把他推開之後沒有管他往右一看,很好,非常好,風王邪和雩風都走了。我轉回頭,將剛才那小子往牆角一推,用身體擋住了後面人的視線,指縫間彈出一片鋒利小刀,堪堪抵在他脖頸動脈上。

“說,你是誰?”

那小子竟然倒不怕,拍了拍我肩膀,舉起手來說:“有話好好談,我叫謝衣,你叫什麽名字?”

我懶得答理他,收了刀便想回去,今天是交不了任務了,只能等明天了,不過主人一向情緒不定,要挑個他正高興地時候回去,在他哄小曦睡覺的時候是最好,不過現在…我看了看時間,他應當還在肯德基。

這樣想著我放慢了步伐,果然後面謝衣追了上來,抓住我的手臂。

“你左胸口是不是有個類似小鳥的胎記?”

“你問這個做什麽?”其實確實是有的,但是這小子該不會真是我兄弟?

“你既然都這麼問了,那看來是有了,”他抓著我雙肩,“我是你哥,謝衣。”

任誰在生活了二十三年的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個人說他是你兄弟時,都會感覺奇怪——而且還是你哥。

我把他的手拍下去,退後一步看過去。論五官,這小子確實和我長得一樣,不過皮膚可能稍微黑那麼一些,看起來像是經常運動。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麼?”

“怎麼沒有呢?老爹一直在想著你,家裡也一直留著你的房間,就想著若能找回你,你能很快的住回來啊。”

“我現在已有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和你們在一起。”他怎麼就不懂呢,分別了二十三年,怎麼可能再回歸陌生的家庭。

“起碼,你也跟我回去一次吧,老爹很想見見你。”

回去麼?我看了看時間,主人此時應回到家了,現在回去正好可以趕上他哄小曦睡覺的時間。

“我還有事,先走了,不用送。”說完我就飛奔而去,至於這小子,有緣再見吧。

 

事實證明,我抓時間的技能果斷是點滿的,回到家時,主人正好在與小曦講那不知講了多少遍的上古神話故事的第三十二句——司幽上仙拒絕了神女。

——然後神女便鬱鬱寡歡,然後神女沒隔多久就過世了,然後司幽突然悔悟自己不該那麼拒絕神女,然後司幽便守在了神女的墓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也不知是誰寫出來的故事,虎頭蛇尾已經不足以形容,簡直就是個老鼠尾。這樣想著,我輕手躡腳的走到屋外,等著主人講完故事。

主人出來了,嘴角還掛著哄小曦時的淡淡微笑,整個人顯得溫柔很多,與平日掌握他人生殺權時散發的冰冷氣質截然不同。

“任務沒完成?”

“是,”我單膝下跪,垂下了頭,“請主人責罰。”

“不必,起來吧,明天你可以繼續,”主人說著在一旁罩著Hello Kitty的沙發上坐了下去,“不過你倒是說說,怎麼被耽擱了?”

“屬下遇見了一個…跟我長得一樣的人。”

“哦?”主人的表情似乎是饒有興致?難道主人一早便知道我的身世?“說說,你怎麼想?”

“他說,他叫謝衣。”

“嗯,還有呢?”分叉眉被挑起來了,主人絕對又是在逗我。

“他叫我回去看看。”

“那你準備何時回去?”主人快收收你臉上的笑意,你這樣我都不好配合你了,你信不信我說明天就回去以後不再回來了。

——咳,好吧,在主人面前我還是不會說的。

“屬下沒想過要回去。”

“這樣啊,”主人拍了拍旁邊空位,我坐了過去,故作疑惑的看過去,“那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終於等到主人這話了,我等到望眼欲穿花兒都謝了啊。

“屬下不想,屬下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嗯?”主人的眼睛眯起來很像隻貓,配上那除了睡覺無時無刻不打著髮膠的頭髮,特別像隻傲嬌的貓。不對,主人難道不是想聽這話?怎麼臉色沉了下來?

“屬下想知道。”

“你去倒杯茶來。”得,看樣子要講很久了,希望不是狗血如豪門世家奪權奪財狸貓換太子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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