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花埋醉骨 -

「青眼高歌俱未老,肯向泥淖付一笑,我自乘年少。」

【古劍二】謝衣x謝偃 雙生辭 3

三、繼

 

談不上當時是什麽感覺,沒覺著欺騙、不甘、傷心,他只是懷著濃烈的不解找上了對方。

在開口之前,他出奇的糾結了一番,心裡有個預感,似乎有什麽人在對他說:“不要問真相,那是輪不能打破的水中月。”

但最後看著對方在日光下聚精會神搗鼓偃甲的模樣,他還是走了過去。

偃甲房內的東西向來擺放得雜亂,因為他倆時不時就需要翻找材料,所以那些東西都是四處散亂的。不過雖然散亂,兩人對材料的擺放位置倒記得十分清楚,隨手一抽便是想到的東西。此時,對方正坐在一堆木材之間,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櫺一片片灑落在對方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身般。從側面看去,鼻樑高挺,嘴角噙笑,丰神俊朗,他一時看得有點呆。直到對方感受到火辣的視線回過頭,他才反應過來。

他看著對方疑惑不解的神色,跨過一地的材料,在他身邊尋了個空地坐了下去,然後深深得望進對方眼底,嘆了口氣道:“你不是我兄長吧?”

對方一愣,看著他神色,像是明白了什麽,把手裡的工具刀塞到了他手裡,而後拍了拍他手背,輕笑道:“為何一定要問個清楚呢?”

自是因為不解。

見他這麼窮根究底,對方這次倒也不避著了,起身故意動作僵硬的走了幾步,而後回頭沖他歪頭笑:“因為我是你做的偃甲人啊。”

他卻笑不出來。

 

沉默慢慢得在室內氤氳開來,房間內一片寂靜,只聽到屋外風拂楊柳、翠鳥鳴啼,這是與常年嚴寒霜凍的流月城截然不同的景色,溫暖美好得叫人一看便為之落淚。

而此時對方也正如這大好春日下的清風,帶著那絲絲暖意,漸漸得沁入心脾。他不自禁得上前抱住對方,兩個胸膛緊緊相貼,他能明顯的感受對方身上傳來令人心安的熱度。

“你不需要做到如此。”

“有何關係呢,你也是謝衣嘛。”

 

可惜,他到最後都還沒懂,他不想只做謝衣。

他想成為另外的一個他,一個能名正言順的讓他將他擁入懷中的存在。

只是,他把他對他的種種不捨、思念,把那從初次睜眼時便根深的執著一同封入了腦海深處。

 

那一年的冬天比以往來得早,也來得冷;雖然對他們烈山部人來說,那簡直不叫冬天。沒有冰封、沒有霜凍、沒有嚴寒,寒風從遙遠的亙古在跨越了崇山峻嶺來到商域、來到他們面前時,只留了個風尾,旋圈打著個小轉兒便離開了。

對方在八月下旬便往南疆而去,他們查到最後一次跟昭明有關的消息便是在南疆出現,因此打定了主意便往南疆而去。起初他單方面與對方商量了很久,南疆多瘴毒蠱蟲,此行兇險未知,還是他單身去查探為妙。他本以為這是很容易談好之事,卻未想對方一步都不肯退讓。

 

“我說了,此行我一人去就好。”

他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言,轉身便要離去,見他如此,他忙上前按住對方肩膀,長嘆聲,把心底最深處的想法說了出來。

“你自己也清楚,我這一身均是上好材質,不易受傷,蠱毒之類對我也起不了作用;況且,就算有所損傷,也不妨於事。你是真正的人,不應當冒此危險,替…”話語未落,便被對方突如其來的懷抱所打斷。

依舊是那熟悉的清香味,與那就算生氣時聽著也覺溫和的聲音,只是此時傳來的話語卻帶著點無情。

“聽我的話,這裡一屋子的偃書需要你看守,村裡的偃甲水車也進行到一半,剩下的你自己來做都行了。還有村東的王家小姑娘上次所染的風寒不知是否痊愈,你抽個時間過去一看,另外…”在不顧他的申訴,交待了諸多事項後,對方終於結束了這場單方面的決定,“事情就這麼多,你就待在這裡吧,我會很快回來。”

 

他向來無法拒絕他,到最後被說服的人從來也只是他。

就像這次一樣。

那是他的第一次離去,也不是唯一的一次離去。

他不記得他最後一次離去時的背影,卻能重新憶起他這次離去時,那半規涼月下,鵝黃銀桂隨風而落,頓了一步旋即離去的青衫背影。

心細如他不知道,那晚他並沒有睡。

 

他離去的第二天,小屋外來了五個身穿流月城祭司服裝的人,見到他便要抓他回去。

雖已有形體與神智,但靈力卻非短短一年便能自行產生並自然流轉,他體內所含靈力尚有限,只好先勉力擋住來襲之招,再尋了個機會逃出直往北方奔去。

屋子可以再造,書本可以再寫,如今對方不在身邊,他不容自己有失。

 

一路上東躲西藏、晝伏夜出,他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成功躲避流月城的追蹤;縱然如此,心下的擔憂卻不減,雖然對方沒看出自己真實身份,但若叫他們碰上對方,恐真相洩露,更憂心對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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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上來好了,上班摸魚時看能不能把第四節的下半部份搞定,反正丟草稿 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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